秋色赋

秋色赋

文/阳春三月


(一)寂寥

寂寥秋山空，
野径邈人踪。
残寺蒿草漫，
瘦溪枫叶红。

说到秋山，一个词:寂寥。
不要说藤蔓荆棘封住了上山的路径，也不要说落寞林子里满地的落叶。咱就说说山里寂寥的色彩吧。

在秋天，北半球温带地区亚热带地区，落叶乔木们，开始梳妆起来了。
风，温馨而微凉，阳光似乎特别清亮。
先看看晨曦里的秋山吧。
千万缕光曦融融泄泄的涂抹在山头幽谷，露，眨着眼，调皮的在红透的阔叶子上滑落。林子里，山塘上，升起薄薄的雾气，弥散在整个山上。山峰在浓雾里影影倬倬，光撒在山峰雾气上，羞涩而婷婷，如新娘刚妆扮一样。溪，悄悄的在雾气里流淌，清新而悦耳。悉悉索索的各种声响在溪旁林木里响起，应该是山里动物开始忙碌了吧。远瀑悄然挂在山崖上，然后融合在雾气里。近处的林子里，漏下的光在雾气里缕缕清晰，偶尔落下的栗子在湿漉漉的叶子上，特别响亮。獐麂们忙碌着嬉闹着。
林子上，大群大群的鸟，叽叽喳喳的盘旋着追逐着，雾气团住林子，缥缈而清唳。远行的候鸟咿呀咿呀的飞过。
设若银霜染透，清寒扰梦。树上树下的叶，都被霜浸透，寒气逼人。风紧而冷，雾凇装扮着寂寥的秋山。霞，在霜面上变幻，雀在霞光里飞开。火红的秋叶鲜艳夺目，恹恹的蒿草铺满山坡。黄的草，红的叶，银的霜，金的霞，柔和在一起，既热闹纷呈又清冷寂寞。
山里人迹罕至的地方，溪自由自在在山间石罅，草窠里流淌。静谧的享受难得的秋色。藤蔓到处都是，野果子也到处都是，树上，藤上，荆篱上，草滩上，各色各样的野果装饰着秋山的美丽和诱惑。动物们是倾巢出动，热热闹闹的享受着秋天的馈赠。偶尔，可以看见一两个竹寮，清新而雅致。山路蜿蜒难行，蒿草茂盛，荆棘遍地。空旷寂寥的秋山，虽然丰富多彩，却略显冷清。
沿溪的草疯狂而恣肆，喜荫植被丰茂。草窠里虫子跳来跳去，好不热闹。溪聚成滩成潭，四维杂树丛生，水清冽空灵，游鱼历历可数。山风呼啸而过，草木战栗而动，潭水拍打卷曲的石岸，落叶纷纷扬扬。一阵阵寒气从头淋下，特幽寒忐忑。
黄昏啦，落木萧萧，归羽晚急。山峦巍巍染醉，墟村袅袅，寺庙碧瓦红墙，都掩映在落寞的秋色里。
最寂寥的是月光下的秋山。
试想想吧，弯月冷清，秋山空旷，落木静谧，溪泉潺潺，墟寺肃穆，万物在秋风里瑟瑟，不知其可。
透过秋的色彩斑斓，我看到的是寂寥的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