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刀削面”所承载的情怀

  

  山西是面食之乡,面食种类繁多,其中以刀削面最为有名,可谓“面食之王”,它有内虚外筋、柔软光滑、易于消化等特点。大同刀削面多有名,我不知道。大同的煤很有名,走的很远;刀削面随着煤是否也走远了呢?就像煤一样,刀削面在大同,遍地都是,是个大排档。有人聚居的地方,就有刀削面馆,并不夸张。有时在小巷子里,七拐八转,总能找到一家,一口大锅,三五张方桌,十几个条凳,一看就是刀削面馆,何况还有很远就闻得见的喷香的臊子味。
  
  大同刀削面是山西省著名的汉族小吃,入口外滑内筋,软而不粘,越嚼越香。在山西面食中,大同刀削面最为有名,它与北京的打卤面、山东的伊府面、武汉的热干面、四川的担担面被誉为中国著名的五大面食。刀削面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,它需要厨师有健壮的手臂肌肉,厨师一手托面,一手拿刀,把它削到锅里。刀不离面,面不离刀,胳膊要又直又硬,手还要端平,一棱儿赶一棱儿,平刀是扁条,弯刀是三棱。我来如此形容:“一叶落锅一叶飘,一叶离面又出刀,银鱼落水翻白浪,柳叶东风树下梢。”
  
  大同刀削面这一著名的汉族小吃,之所以独树一帜,与它的做工有密切的关系,首先刀削面对和面的技术有严格的要求,水、面的比例要求准确,一般是一斤面三两水,打成面穗,再揉成面团,然后用湿布蒙住,半小时后再揉,直到揉匀、揉软、揉光。如果揉面功夫不到,削的时候容易粘刀、断条。当然,刀工也不可小觑,刀,一般不使用菜刀,要用特制的弧形削刀。所以在大同,刀削面成为了必需品,没有它根本行不通,几天不吃就浑身难受。
  
  大同的早晨,人们在御河边、在公园里晨练,晨练后就纷纷涌向了一个个小面馆。大家人手一碗白面条加卤鸡蛋、豆腐干,挑选喜欢的卤浇在面上,扑鼻而来的香味,欲罢不能。赶紧坐在桌边呼噜呼噜,几口就能干掉碗中面,再就碟小咸菜,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面汤,那叫一个爽!大同刀削面物美价廉,色、香、味俱全,形成了独特的大同风格,很多外地朋友来到大同,在品尝之后,都赞不绝口。一些本地游子,在回到家乡之后,都要先赶去削面店,去吃一碗刀削面,来解日夜之情.
  
  在大同,刀削面店比比皆是,比较出名的也有很多,如:东方削面、品味削面、老柴刀削面、七中刀削面、东关刀削面、小南街刀削面等。其中“东关刀削面”是大同刀削面里最出名的一家,很多外地客人宁可舍弃大鱼大肉的豪华宴席,也要来这里专门品尝。据说,最热闹的时候这个店一天就用掉18袋白面,卖出2000碗刀削面。由此可见刀削面在大同的魅力真的令人叹为观止。晚上的刀削面馆也格外热闹,不想做饭的人们索性直接去饭店吃,大家穿着不同风格的衣服,有穿休闲服的,有穿西服的,也有穿校服的,还有穿睡衣的,我想他们一定是睡觉梦到了刀削面了吧,忍不住美食的诱惑,便从床上爬起来吃面去。一到晩上,这些小面馆里总是满员,直到十点多,人才会渐渐少一些,那些晚饭没吃饱的还要过来吃上一碗。
  
  刀削面我吃了四十多年,始终没有吃腻。甚至还有点瘾,几天不吃就想。13岁那年,第一回进城,第一回吃刀削面。在东关露天的一块空地,架着一口大锅,锅下是红通通的炭火,锅里是大半锅沸腾的汤水。围着锅口站着四个后生,肉嘟嘟的手臂上放着一块木板,板上是白的面块,长方条型,足有十几斤重吧。每人手握一把闪光的菜刀,前后飞舞,削葫芦似地削着面块。银鱼一样的面条飞舞着,落入滚沸的锅里,上下翻腾,仿佛千百条银鱼,在欢快地戏水。面条三面带棱,齐齐一筷子长短,精滑爽口。只见刀舞面飞,节奏和谐,没有精湛的技艺和功力是不行的。北方彪悍豪气的民风可见一斑。削面八成熟时,用罩笼一捞一摇,盛在碗里,浇上喷香红润的肉臊子,拌上香菜,加上味精,醋,辣椒油,就着腌的酸脆的圆白菜,吃的汗爬流水,相当入阁。坐在长条凳上,喝着面汤,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,的确满足着呢。
  
  前几年我家附近开了一家大同刀削面馆,门面是木制的,仿照的是地方民居的大门,有门楣、廊柱,两边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,却不是新的,有些发旧,显得古香古色。进得门来,四排座椅每排各有六张方桌,也全是木质的,迎面后墙是整扇的玻璃窗,里面就是操作间,大师傅们全是白衣白帽,透着整洁干净,灶台桌几俱都是锃光瓦亮的,操作间旁边一架楼梯,也是木质,上去又是四排桌椅,每排三、四张方桌。四周墙上,错落有致地挂着许多安放在木境框里的黑白照片,俱都是大同当地的风物风情。
  
  大厅里播放着雁北民乐,轻轻的,似有似无,一点也不喧哗,这环境真的让人喜欢。饭食就是刀削面,那师傅,把揉好的面团放在一个长方形的木板上,左手像拉小提琴的那样,将面板放在左肩上,右手拿着弯月形的刀子,面对一大锅沸水,只见手起刀落,那柳叶似的面条就如同雨丝般落到了锅里,直看得人眼花缭乱。待服务员再配上各色的面卤,或小炖肉,或西红柿鸡蛋,或茄子丁,或带汤或干炒,端上桌来,香气扑鼻,不禁使人胃口大开。面馆里,很多人聊着聊着就聊成了“面友”,哪条街新开了一家,哪家的味道纯正,哪家的分量足……各种话题都离不开这碗刀削面。
  
  在大同,刀削面早已融入了平常百姓的生活中,每当有人问:“吃什么?”人们脱口而出的答案就是,“吃面哇”。刀削面就像一个本地人,多年来扎根故土生活在大同。那么,大同的刀削面为什么会独树一帜,主要于它的做工有关系,首先刀削面对和面的技术要求较严,水、面的比例,要求准确,一般是一斤面三两水,打成面穗,再揉成面团,然后用湿布蒙住,饧半小时后再揉,直到揉匀、揉软、揉光。如果揉面功夫不到,削时容易粘刀、断条。刀削面之妙妙在刀功。刀,一般不使用莱刀,要用特制的弧形削刀。用当地方言说刀削面,发音是“刀xuè面”,说出口特过瘾,能勾起人的食欲。面馆里的老板们个个热情大方,一口纯正的大同话配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,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食客们吃着吃着,美好的一天也开始了……